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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仰乐队:歌从出世到野外试验小队入世皆因喜欢“在路上”
《乐队的夏天》节目组供图
作为国内成军20年的“老炮儿”,痛仰乐队今年夏天在一个综艺里,经历了淘汰、复活,最终成为《乐队的夏天》亚军的“逆袭”的命运。当同期乐队大多走向解散时,已走入不惑之年的痛仰却仍保持着对摇滚乐的初心,《乐队的夏天》之后,跟节目有关的巡演计划铺满了整个八月,武汉、郑州……演出票开票即售罄,这个情况还将在未来持续到更多的城市,而早已是“常客”的草莓音乐节及各地主办的音乐会上,也持续书写着关于痛仰乐队一场“乐队的秋天”。痛仰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谈及坚持走在摇滚乐路上的原动力时,主唱高虎这么说道,“我们还是把乐队当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时就不会想所谓的坚持,因为时光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1 迷笛走出来的摇滚兄弟
痛仰乐队在《乐队的夏天》第一次登台,一首创作于十年前的《再见杰克》引发全场合唱。盘尼西林的鼓手说,“小时候就喜欢看他(痛仰的鼓手大伟)打鼓了”;主唱则评价,痛仰是承担了中国摇滚乐十几年的“脊梁”。虽然高虎并不认为自己是“老炮儿”,但很多人仍疑惑痛仰此次登上娱乐性综艺的原因,“我们把这次参加节目当做一个乐队的联欢。只有大家都绑在一起,这种力量才能改变外界对乐队狭隘的认知。”
痛仰是20世纪90年代末国内最具代表性的摇滚乐队之一。高虎曾说,痛仰的组建,靠的是音乐的缘分。1997年,位于北京北郊的上地仍是偏僻的蛮荒区域,距离市中心几小时车程,周边没有太多人居住,但那里却聚集了一帮20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来自全国各地,有人背着吉他,有人哼着歌。这里是90年代音乐人的“黄埔军校”——迷笛音乐学校,高虎、张静(贝斯手)等第一批痛仰乐队的成员便结识于此。
1997年3月,高虎到北京第二天,便在迷笛遇见了张静。张静介绍自己是南京人,高虎则来自淮安,一句“老乡啊”让两人成为聊音乐的好友。当年在迷笛上学的人,有的是对哲学高谈阔论的学院派,有人计划学成后南下歌厅赚钱,还有一波则是像高虎这样,受“魔岩三杰”的影响,钟情于西方摇滚乐。那时不少学生经常晚上关着灯聊尼采、弗洛伊德,只听隔壁宿舍的高虎大声放着西方的死亡金属。两个月之后,张静成了高虎宿舍对头睡觉的舍友。直到1999年,两人和当时学校的同学共同组建了乐队,起名为“痛苦的信仰”。
回忆起最初玩乐队的时光,高虎曾直言,中国摇滚乐一说就有太多的使命感,但最初他们喜欢的只是那种简单、真实、直接。90年代末中国音乐环境不景气,做乐队的人很多,但玩出来的人屈指可数;大家了解乐队的途径也只能通过租借录像带、卡带,或在街边书摊买图书和海报。痛仰最初的创作,也更多是凭借对音乐的一腔热血,以及初入社会,被现实压抑的本能,“我们的音乐就是发自荷尔蒙,就是躁。”
而此次参加《乐队的夏天》,高虎最欣慰的便是结识了很多年轻乐队。虽然他们不再是听着“魔岩三杰”卡带长大的孩子,但CD、互联网的普及,让他们从小便接触来自全球的音乐给养,“现在环境好了,做乐队的人音乐素养也普遍提高了。未来应该会有更多特别酷的新乐队出现。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走在这条路上,这条路才会越走越宽。”
改编赛段被遗憾淘汰后,痛仰发微博称,参加《乐队的夏天》,他们给自己的定位是“桥”,沟通大众与摇滚乐,连接摇滚乐的过去与现在,“如果能做到这些事儿,也算功成身退了。”
痛仰的巡演现场总有热情的观众举着他们的logo
2 在树村“死磕”音乐
张静的第一把贝斯来自Fernandes(费南迪斯),一个90年代刚刚进入中国的日本品牌。张静用身上仅有的2000块钱在琴行以半价“磨”下了这把琴。直到后来,张静在树村连房租都交不上了,有人愿意出3000块钱买下这把琴,他没想太多,便换了把便宜的,“当时我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琴,排练和演出全靠借。”
曾有人说,“穷”是90年代独立音乐人的共同记忆,而位于上地的“树村”则记录了痛仰“苦中作乐”的那几年。树村聚集着一群被边缘化的孩子们,杭盖乐队、夜叉、扭曲的机器、黑九月等十几支不同摇滚风格的乐队都催生于此。高虎、张静也是树村最早的一波租客,一二百块钱住一间几平米的平房,这对刚毕业的他们是绝对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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