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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来马来西亚维权。据受害者们说，“张誉发很会搞包装，当时在中国国内，到处都能看到他的海报，他以三起三落的个人经历教我们投资，我们对他深信不疑，甚至尊称他为‘张爸爸’。在我们心目中，他就是个大家长。”

北京市炜衡律师事务所律师丁垚告诉《凤凰周刊》，在境外诈骗案中，确定受害者的投资数额并不难，但这些钱之后流向哪里，是否通过交易合法化就不得而知了，这让追赃有了难度。“加上中国警方冻结追赃的权力有限，往往需要境外司法部门的协助。”

从东南亚转移至蒙古国

根据2016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办理电信网络诈骗等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实施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将酌情从重、从严处罚。这其中，从重处罚情形之一就是“在境外实施电信网络诈骗”。

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老挝等东南亚国家一直是境外电信诈骗的“热门地”。腾讯手机管家联合腾讯安全移动安全实验室发布的《2019年上半年手机安全报告》显示，上半年新增支付类病毒包同比增长18.31%，诈骗地域从沿海地区向东南亚地区蔓延，由国外拨入加大了侦破难度。

今年6月13日，中国公安部部署开展“云剑”行动，旨在遏制电信诈骗、民族资产解冻类诈骗、套路贷等新型网络犯罪上升势头。中国还与东南亚多国警方采取联合行动，对该地区实施重点打击。

10月9日，根据来自于中国的情报，菲律宾警方对马尼拉大都会巴拉那克市某博彩大楼采取突击行动，查获了一个涉嫌在线投资的诈骗集团，逮捕了524名外国务工人员，其中424人来自中国大陆，4人来自中国台湾。10月15日，中国在与老挝的联合行动中打掉多个跨境电信网络诈骗团伙，捣毁15处诈骗窝点，追缴赃款赃物价值2100余万元，并将136名网络诈骗嫌疑人押解回国。10月17日，中国驻柬大使馆发布消息称，自今年年初以来，在中柬两国警方的紧密配合下，已经抓捕并遣返了1000多名中国籍网络诈骗嫌犯。

随着东南亚国家加大针对中国公民网络犯罪的打击力度，一些诈骗集团近来逃窜到了蒙古国。据路透社报道，今年前三个季度，到蒙古国的中国公民人数增长了10.7%。丁垚认为，蒙古距离中国地理位置较近，生活交通相对便利，在签证方面相对宽松，孕育了诈骗犯罪的环境。

今年9月以来，一些电信网络诈骗犯罪团伙头目召集、带领人员分批赴蒙古国乌兰巴托市，藏匿在酒店内对中国民众实施诈骗，诈骗手法包括网络交友诱导投资赌博诈骗和荐股诈骗。

10月29日，蒙古国执法部门按照此前中蒙两国就联合打击跨境电信网络诈骗犯罪达成的共识，在乌兰巴托的4家酒店内查获790名涉嫌电信网络诈骗的中国籍犯罪嫌疑人，缴获近千台电脑和数千部手机等作案工具。这在蒙古国的办案史上都实属罕见。11月2日，蒙古国移民部门根据相关法律，通过火车将其中759名犯罪嫌疑人遣返回中国。

有分析认为，这次“收网”时机与不久前蒙古国被列入反洗钱“灰名单”息息相关。10月18日，国际反洗钱金融行动特别工作组（FATF）将蒙古国正式列入反洗钱“灰名单”，同时被列入“灰名单”的还有冰岛和津巴布韦。2017年，FATF曾向蒙古国提出改进建议，完善与反洗钱相关的机构建设，但两年过去仍有四项指标未能达标。早在2013年，蒙古国就被列入过反洗钱“灰名单”，但2014年又从该名单中被剔除。

上一次被列入“灰名单”后，蒙古国的境外汇款就不如以前方便了——从蒙古国汇款到美国必须经过中国香港。被列入“灰名单”之后，会给蒙古国的经贸活动带来诸多不利影响，除了海外公司以及机构会减少对蒙古国的直接投资，蒙古国的银行卡在境外也会被限制消费。中国连续多年成为蒙古国的最大贸易伙伴国和最大投资国，蒙古国被列入反洗钱“灰名单”，势必会给中蒙经贸交流带来负面影响。

【责编：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