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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柏林电影节回顾拥护那些新鲜大胆的声音(2)

  “话痨片”《马尔姆克罗格庄园》获得“奇遇”很高礼遇,是开幕片和最佳导演得主,却被影评人狂吐口水。故事设定在1900年的地主庄园里举办的一次丰盛餐会上,文学性强于电影性,就算镜头调度高潮迭起和几组外景拍得极美,也挽救不了观赏的疲劳感,更加上自我重复——沿袭了《雪山之家》(Sieranevada)的很多手法。不过导演对现实主义的驾驭功力真是大师级:狭小的时空,滔滔不绝的对话,极简不花哨的运镜,琐碎繁冗的细节,一个庄园浓缩了庞杂人物的内心画像,甚至成为超越时空的人生百态。

  《贡达》(Gunda)是一部以小猪为主角的纪录片,够萌够可爱,电影节期间的大热门。动物视角加戏剧性煽情,带来友好的观影体验,但多处暗喻性的戏剧化瞬间未免俗套;倒是片尾那个未经编排的长镜头,朴实无华打动人心。

  美国片《滑稽面孔》(Funny Face)是最无聊的“奇遇”影片,剧本的平庸注定在大银幕上也无法具有穿透力。

  标准:勇气和对新语汇的探索

  假如说电影节的主竞单元必须在艺术与商业之间找到双轮的平衡点,那“奇遇”追求的就是极致纯粹的探索。“奇遇”所设定的目标,早已超越了仅仅支持新晋导演,而想引导观众和媒体去发掘和感受这些电影,认识这些另类到无法进入大众视线的新人新作。从最终的获奖片看得出,那些被其它顶级国际电影节所冷遇的“先锋、实验、反叛、独立”之作,那些被传统A类节展主竞单元规则抛弃的独立制片,能够在这找到知音和尊重。

  不难发现,新柏林电影节选片委员会的4/7成员来自洛迦诺电影节团队,当然亚洲区选片人仍然是资深的Jacob Wong先生;“奇遇”的3位评委来自日本、智利和德国,这种文化审美和地缘政治上的均衡策略,客观上成就了今年“奇遇”影片的多样性和极致感。可惜,今年虽有华语片报名参赛“奇遇”,最终却没有一部华语电影入选。甚至再放眼今年的电影节整体,相比2019年华语电影在柏林的大放异彩,2020年真真正正是个“小年”。

  为什么呢?新总监在官方手册上的这段话透露了玄机:“我们想给正在电影院里发生的事情提供更大空间,这就是我们创设[新竞赛单元]奇遇的主要原因,拥护那些新鲜大胆的声音。谈到对电影的我的个人看法,相比电影的主题,我更在乎电影的语言。不过好的电影是二者兼备的。”

  回顾卡洛·夏特里安担任洛迦诺电影节总监的七年,他一直对审美和结构上有大胆探索的独立制片青睐有加,毫不吝啬给前卫电影提供更广阔舞台,曾被他扶持和挖掘的华语导演就不下十位。那未来什么样的华语片会入围“奇遇”呢?可以想见,伴随着更多华语电影人不断叩门,“奇遇”这个首次设立的新单元渠道会更加疏通顺畅。对于寻找国际赛道的新人新作,官方给出的解答是:“这个单元,我们只遵循一个规则:基本标准是勇气和对新语汇的探索,即使是来自对过去的化用。”

  为什么华语片没有入选“奇遇”

  而我的个人体会是:叙事或非叙事、纪实或虚构、题材偏好、类型或反类型、作者年龄……这些决策点并不重要。不与主流苟同的自由精神,探索电影边界的独立思考,对自我风格的极致追求,才是“奇遇”的入场券。没有一概而论的原则,骨子里的独立自我无法抽象化,每部影片的杰出都是具体的,渗透在作品结构、观看方式、思考向度、形式表达的分分秒秒细节里。

  其实,除去创新者的前卫探索和勇气内劲,更加健康的华语电影生态,才是流水不腐的源头。一个类型片和艺术片这两极同时强大制衡的生态,才能够给具有独立、质疑、反叛精神的华语电影更好的生存土壤。在我们今天的电影产业中,艺术片是一种多么微弱渺小的边缘存在。当我们要参与一场世界级的影片竞赛时,这种薄弱的底盘是否才是限制了我们高度的根子呢?给敢于追求自我风格的电影人少一些压抑,多一些支持,能否帮助华语片更快速进入全球产业的关注赛道呢?时间会给我们答案。可以肯定的是,新柏林电影节的“奇遇”单元带给世界影坛的惊喜,还会继续下去。(作者王晓鑫,供职于德国海德堡大学,卡斯托影业制片人)

(责编:宋心蕊、赵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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