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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口上的“网红直播村”(3)

  今年3月,附近某街道为北下朱的商户开出优惠招商条件,让不少人动了易址念头。黄正兴赶紧向村子所属的福田街道党工委书记郑亚明汇报。郑亲自给龙头商户们开座谈会,承诺3年内不涨房租,才算稳住军心。

  “还是希望能把这个业态持久下去。我有点担心,怕来得快、去得快。”郑亚明说。

  当年,青岩刘也是福田街道重点打造的“网红村”,一度年销量达60亿元。而如今大商户都已迁离,村子冷冷清清。没人希望北下朱成为第二个青岩刘。

  10月28日夜,郑亚明再次和商户开座谈会,待到10点半才走,从头至尾围绕一个问题:“你们到底希望政府做什么?”

  最近他隔三差五到北下朱调研。听说村里筹办的“网红直播大赛”搁置,他承诺“一定会办”。这个上任不到3年的“80后”书记对网红经济态度开明,认为直播带货充分迎合了现代年轻人的生活方式,有望引领义乌新零售的发展方向。

  “这里面当然有鱼龙混杂的东西,政府需要去正确引导。我觉得这样的活动是有效果的,可以让一些上升中的小主播扩大影响力,带来实实在在的业绩。”

  不只是他,很多官员都对北下朱好奇。你在村里每天都能碰到某地县长、农业局长或妇联主任,甚至某个小国家的商务部长。最近,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国家邮政局的领导也点名来北下朱。

  郑亚明承认,早在北下朱发展微商时,自己内心还打个问号。随着北下朱体量越做越大,他改变了想法。

  10月,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表示将严管“网红带货”。对此郑亚明并不担心:“北下朱大部分商户是好的,至少在法律上没有问题。”

  他真正担心的问题是,北下朱缺乏优质“网红”,而根本上是缺少能打造“网红”的专业机构。

  “换种方式赚钱”

  北下朱并不是没有“网红”孵化机构,只不过都逐渐偏离原始意义上的“网红”孵化。

  比如创业之家。徐超说,选择做培训是为了帮助和自己一样的需要脱贫的人,但当他慢慢发现,当初请教自己的人,后来轻松每年纯进账几百万,而自己却把带货生意彻底撂下了。

  他们打算改变服务对象,不再针对个体,而是对接生产商的销售部门——后者能开出的价码显然高于草根们。

  而另一家规模较大的机构,位于村子最佳地段、菜市场二楼的红播会,将商业收割目标转向渴求直播带货的偏远农村。

  27岁的负责人何岩萍原本从事金融业。她的理念是,当所有人都千方百计挤进一个行业时,就得想办法换种方式赚钱了。

  “现在很多人排队想知道北下朱的商业模式,那我就卖这个技术。”她打算选择一些有创业意识的农村输送体系,让它们变成了第二个、第三个北下朱。

  前不久,湖南某农村主动对接红播会,1000人的培训,每人交学费940元。“直接收学费,不比帮人带货更容易吗?”她觉得带货不是目的,品牌变现才是。

  有人抽离,也有人继续入场。

  10月29日,27岁的东北小伙郭立宾走进郑亚明的办公室。他是安若溪文化传媒有限公司董事长、坐拥470多万粉丝的“网红”安若溪的幕后操盘手。

  最近他们受邀到北下朱直播几次,几乎次次卖断货,轰动全村。郑亚明在现场观摩过,从不看直播的他,那晚也跟着下单抢了根5.27元全国包邮的口红。

  “您有一个新订单!”郭立宾的手机不断发出提示音——有人正在购买他们的产品。

  他来找郑亚明,是想正式入驻北下朱,获得一块理想的店面和醒目的广告位。“也希望带动北下朱的创业者,把北下朱打造成真正的‘网红’第一村!”郭立宾说。

  郑亚明正打算在村里设立一个公共的孵化平台。“就请你们团队来打造如何?”他问郭立宾。郭一听,立刻答应。

  “您有一个新订单!”郭立宾手机仍响个不停。

  当晚,他要开直播,需回村筹备。郑笑着送别:“那就欢迎你们团队抓紧来,我们会为你们做好服务!”

  直播从夜里9点开始。一开播,直播间瞬间涌入几千人,逐渐过万。

  只是中途出现意外:为和一个大主播连麦,郭立宾刷了25万元,可有人刷了一百多万元,郭只抢到排行榜第三,导致安若溪等到12点半才连上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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