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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呈现”与“冷遮蔽”——短视频中的中国新时代三农形象(6)

(3)主观构建情境。主观的呈现是由众多情境编织而成。戈夫曼提出人的行为分为前台和后台,前台行为是外在展示,后台行为是私域。短视频这一媒介将前台与后台的中间地带缩小,区别于电视媒体的宏大叙事角度,它更加接近生活日常。短视频中三农景观的前台与后台有着一定的重合度。海量内容中一部分是农村空间的原生片段,直观反映现状与真实;一部分是自我排演后的呈现,融合了再创造思维,虽然不是一手真实,但也是社会的反照镜面,尽管有些内容是以荒诞的方式进行表达,背后依然折射出社会热点与痛点。情景中前台与后台构建也是个体选择性展现与选择性遮蔽的结果。越来越多后台的真实也在以各种方式展现。

3、主人翁式呈现

短视频极大激发了农民群体的参与意识,使散落在乡村中的人们在互联网上重新聚集,他们共同书写并记录着新时代中国农村、农业、农民“三农议题”,与关于中国乡村的集体记忆,共同建构了中国乡村景象。

(1)高度的集体参与性。主人翁原意指当家作主的人。从集体角度看,三农短视频呈现出农民群体当家做主意识的提高。例如,快手平台上账号“浪漫侗家七仙女”中有许多视频内容是村里的众多侗家人一起参与的:侗家婚礼场景的展现、万人宴、节日聚集在广场上载歌载舞等。这是有意识的通过媒介进行群体形象的塑造与传播与群体想象的构建。

此外,这一由政府创办的账号由村内许多家贫困户入股,参与盈利分红,目的是借助互联网短视频的力量实现脱贫。三农短视频使农民群体利用网络高度参与自我管理,促进群体的发展、实现群体共同目标。

(2)积极构建集体记忆。集体记忆是群体普遍认同、事关集体的记忆。哈布瓦赫认为个体通过把自己置于群体的位置来进行回忆,群体记忆则借助个体记忆实现的。短视频中三农内容是农民集体构建集体记忆的媒介手段,更是这种集体记忆的承载体。如哈布瓦赫所说,集体记忆不是一个既定的概念,而是一个社会建构的概念[5]。农民群体、农村在外务工群体通过三农短视频的拍摄和观看、消费积极构建乡村集体记忆。他们通过自我展示获得关注,期望寻找自身价值与社会认同;通过观看获得共鸣,加深对群体的自豪感;通过对城市生活的模仿进行自卑代偿,获得想像性满足。

(3)跨城乡的群体归属感。麦克卢汉认为,人类社会的传播形态在经历过“部落化”、“脱部落化”后再次进入“重新部落化”。以快手、火山为代表的短视频新媒介将散落在互联网边缘地带的乡村群体重新聚集,促成人际的“重新部落化”。乡村群体聚集在短视频平台上分享、传播、观看三农内容,对内容及背后的价值观有共通的意义空间,进行同向式解读,无论是乡村人还是在城市中的乡村人都从中看到自我生活的影子,产生群体归属感,形成线下散落群体的线上重聚。

4、主体性呈现

主体性是人在实践过程中表现出来的能力、作用、地位,即人的自主、主动、能动、自由、有目的地活动的地位和特性。海德格尔认为主体性建构了主体。

(1)可见性释放主体性。可见性即能否被他人注意,注意力达到一定规模就产生了可见性[6]。移动短视频为社会带来了视觉转向,实现了草根群体的可见性。物理上的空间隔阂由于技术的发展逐渐被连接,更多隐藏于互联网边缘的空间重见天日,释放出背后群体的主体性。

三农短视频使曾经的“不可见”变成了“可见”,从而重新分配了社会资源和权力资本。农民利用短视频经营电商,获得粉丝打赏和经济收入,走出贫困甚至发家致富;知名主播收获和影视明星类似的知名度、关注度和粉丝数量;封闭自守的农村群体利用短视频作为了解外部世界、对外展示自我的平台;农村众多地域成为引发城市群体追捧的旅游打卡胜地,带动当地旅游开发、就业转化,促进区域经济发展。这些可见性的实践过程建构了群体的主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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